中医历史悠久,重在辨证论治,论脏腑,辨虚实。虽在灵枢论中有“癫狂篇”的章节也提到了一些疗法,但我在五十年的临床中,除对一些神经症治疗中取得一定疗效,但我深感用单纯的中医药对精神分裂症和情感性精神病,至今尚无实质上的突破,我与同道们的共识是,西药加中药确有“增效减付”的作用。西医药发展迅猛,药物不断丰富,且更新换代较快,虽至今仍未完全解决精神疾病的全部问题,但其有效率总能达到70%-80%,当前中西医结合研究的多数单位都放在西药合并中药和单纯的西药治疗作对照研究,均取得了优于单纯西药的效果,主要是缩短疗程,提高了疗效,减少了西药的一些毒副作用,单纯中药和针灸治疗多用在治疗神经症方面。当前媒体所登的某老中医和某某医院的所谓三步疗法,据我们从患者处了解到,他们全是在中药里加西药,有的甚至加用氯氮平。当然,现在他们多加用天津圣安医院类和一些廉价的抗抑郁药,且主要以牟利为主,广告铺天盖地,多有夸大疗效的问题。根本不实事求是的态度。我在门诊曾多次接诊过此类患者,我从事中西医结合工作50年,我觉得中西医结合工作首先要立足现实,不要过分夸大中医药的疗效,我在50年的临床和科研工作中,首先是做好中医药学在精神疾病方面的继承和文献整理,从“黄帝内经”乃至近代名中医治疗精神疾病的论著和经验,我曾做过系统的整理和归纳,再从中筛选出切实可行的理论和方药进行临床。一是确保患者安全,二是观察治疗效果,不论是脏腑辨证还是八纲辨证,既要符合中医学的传统理论又要方药明确,重要的一点是,首先要明确西医的诊断(ICD9-10,CCMDⅡ-Ⅲ)应用中西医关于精神科的通用量表,观察疗效,我先后和我的同事们研制了解郁汤(医院内制剂改为郁必舒),消幻汤,益智汤,镇静汤,双通汤等治疗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部分症状)的方药。通过临床,确有一定的疗效,在固定的方药,针对病症的基础上进行方要的筛减,为了把方药做到最精简的程度,我们的工作有的是经过了实验室研究(如郁必舒),但太多都是临床的疗效观察,我们也曾与北医六院等全国十余个省市进行“电针百会印堂穴”与阿米替林治疗抑郁症的对照研究,采用的是随机治疗,取得了几乎相当的疗效,后经周东丰医生的实验室研究,其二种疗法的作用和机理都是在5HT和NE相关。
五十年来中西医结合工作道路坎坷,有过辉煌,也有过低迷,但一路走来,我们还坚持了下来,先从临床疗效再进行实验室的研究,由浅入深,由繁到简地进行探索,我觉得中西医结合还是充满了光明。从临床的中西药合用到真正理论上的结合,其“路漫漫其修远兮”。中西医结合是国人的需求,也是世界各国争相研究的课题之一。半个世纪的奋斗值得,50年的探索给后来者提供了经验和教训,我希望同道们和我们的后继做出更多的成果,“夕阳虽已近黄昏,迎得朝阳满天红”。
周正保
2012.3.16